【第46期】他的"新娘"去世了,这首诗所有人都会……
“长大后,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,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……而现在,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,我在这头,大陆在那头。”
——余光中《乡愁》
据台湾“中时新闻网”消息,知名诗人余光中的妻子,古玉的爱好者、收藏者,并曾著书《玉石尚》的范我存,由亲友证实于11月24日晚间逝世于高雄,享寿92岁。
范我存生于1931年,是余光中的远房表妹,与余光中相识相爱超过70年,两人于1956年结婚,至余光中2017年去世。范我存祖籍常州市武进区雪堰镇,年少时曾在乐山念书。
范我存的名字很特别。她曾说,因父亲留学法国时,受到存在主义“我思故我在”的影响,于是为她取名“我存”。她与余光中为表兄妹,余总唤她的小名“咪咪”,两人走过战乱,恩爱逾恒,白首偕老。
范我存是古玉研究者,著有《玉石尚:范我存收藏与设计》等书。余光中于2017年去世,范我存与女儿为余整理遗稿,发表数篇诗作。余光中女儿余幼珊表示,母亲一直受到肠胃道出血困扰,这次住院出血一直止不住,最后放弃积极治疗,后来转到安宁病房。母亲的最后一程走得很安详洒脱,四个姊妹也都回来在旁陪着,她没有遗憾。
武进区台办2022年曾发布亲属回忆文章称,范我存不是大诗人旁边作装饰的花瓶。她从小聪慧而体弱,父亲过早离世及中学时结核侵扰,因而影响了升学。婚后,这位娇弱的女孩逐渐变得果断有为,成了全家的支柱。她包揽了一家三代的全部家务,四个女儿相继出生,她都是单打独斗,没有败给繁重的家务。她曾经诉苦似地说:“他忙起来,可以连着几天关在书房,对你不理不睬,好像天塌下来都要由我自己去挡,刚开始我也不能适应,后来觉得他的创作的确很重要,我们也以他为荣,就谅解他了。”
作家张晓风曾形容,余光中是众人汲饮的井,而范我存就是那位护井的人。两人在文坛被奉为模范夫妻,几乎没吵过什么架。余光中曾分享婚姻幸福的心得:家是讲情的地方,不是讲理的地方。
惊鸿一面,72年相守
17岁那年,余光中跟随父母回南京,在一位姨妈家中巧遇范我存。回家后,余光中按捺不住心情,给范我存寄了份他亲自翻译的刊物。由于余光中太害羞,没有问范我存的大名,只知道她小名叫咪咪,就把收信人写成“范咪咪”。
1949年初至1950年6月,范我存和余光中先后来到台湾两人不顾各自家长的反对,从知己发展成情侣。
年轻的余光中将范我存频繁地写进情诗中。他写得最多的,是她的眼睛:“细长的睫毛”、“淡褐的眸子”……
在《咪咪的眼睛》中,他说:“咪咪的眼睛是一对小鸟……直到我吻着了我的咪咪,它们才合拢飞倦的双翼”。
1971年,43岁的余光中写下了《乡愁》一诗,自此便开始了独属于他的“乡愁时代”。
《文艺报》曾刊文介绍,余光中说他夫人也就是《乡愁》中的新娘叫范我存,是抗战时期在四川乐山娶的,因此俩人说悄悄话多用四川方言,对四川和四川人有着天然的深厚情感。
结婚30周年,余光中给妻子写了一首诗,《珍珠项链》。诗里,他把和妻子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比成珍珠,幸运、珍贵,串成一起,就成了“姻缘”线。
2017年12月14日,余光中于台湾高雄病逝,享年89岁。《人民日报》发表评论文章,谈其人与其诗对中国文化与历史的情感,并称“余光中,对于一个中国的叙事,是一束强光”。
早在二人结婚三十五周年,余光中写给妻子的组诗《三生石》中就思考过死亡可能使他们分离。
“最好是一口气同时吹熄,让两股轻烟绸缪成一股”,但如果两个人,必定有一个人要先走,“我会在对岸,苦苦守候……水尽,天回,对你招手”,然后,“让我们来世仍旧做夫妻”。
余光中在《余光中写给妻子的信》中写道:不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,我余光中都是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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